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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读同人】人间烟火

清水小甜饼😉

满舟载月渡星河:

阅读提示:
1.清水,无车,同人随原作。
2.萌和爱是舟渡和皮皮的,ooc是我的,渣文笔慎入,看着长其实都是废话流水账。
烤串梗来自79章,辣椒面撒多了在115章。


【人间烟火】
        “喂,蘑菇总吃吧?”
        一根烤好的蘑菇串递到他眼前,带出了烤架上的余温,在微小的范围里升腾着丝丝热气,孜然粉和辣椒面不均匀地附着在上,还亮着地沟油的星子。
        “就你事儿多,不合群。”
        费渡看了一眼,觉得这烟熏火燎又油腻的样子着实没什么食欲,一听这话心中嗤笑,下意识地想怼回一句,却突然不知怎地,不久前的场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混乱的邻里“世界大战”,气急败坏扔工作证的不靠谱民警,操碎了心又无可奈何的陶然,还有以非人速度追得扒手肝胆俱裂夺路而逃的流氓……
        费渡愣了一阵,难得没有吭声,默默地接过了蘑菇串,也不吃,放在旁边的盘子上干晾着,继续低头鼓捣游戏机。
        骆闻舟一开始还惊讶于这少年居然没开口呛他,结果又见到他一副不领情的样子,轻哼一声,摆出“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大度”姿态,自顾自地啃起了肉串。
        菜还在不断上着,陶然脸皮薄,心中生出一种身为红军战士却“搜刮民脂民膏”的罪恶感,在女孩又一次准备加菜时连忙拦住了她:“姑娘别别别,够了够了,这太破费了,要不这餐还是我们请你吧。”
       “警官大哥别客气,不多不多,我钱包里的证件要是丢了哭还没处哭,能追回来我特高兴。”失主是个爽朗大方的女孩,说着忍不住笑起来,“还亲自把那人送去了派出所,实在是太解气了!”
        陶然笑到:“我什么都没干,都是闻舟的功劳。”
        骆闻舟一脸坦然地接受了一番褒奖,装神道:“为人民服务。”
        正是盛夏,露天的摊位,啤酒瓶开盖的喷气声和清脆的相碰声,烤串上架的呲溜声,挨坐在一起的人群挥汗如雨,说着那些不知几分真实几分吹嘘的辉煌往事,和过了今晚就不知何去何从的豪言壮语。
        费渡想,他应该不喜欢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不走。
        失主女孩:“骆警官你可真帅!我从小就爱看各种警匪片枪战片了,警察就是帅,你们没带枪也很帅!”
        虽然被一通夸赞,但一说到打枪抓犯人,骆闻舟就想到当小民警以来的种种业绩:开门撬锁,修理房屋漏水,给争广场舞地盘的大爷大妈做仲裁……还有上树抓猫。又想到了把他带沟里的《无间道》,刚刚压下的火气再次郁结在心,闷了口啤酒:“都是耍人玩的,那么多警察还不是每天只能被到处使唤低声下气的,有本事也没处用。”
        陶然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抚:“姑娘别介意,他今天心情不好,不过警察也确实没你想的那么风光,我们没配枪那是还没机会也没资格。”
       “可是,你们这样的在我看来也是英雄啊。”
       “怎么说?”
       “因为,要有人去抓大坏蛋,也要有人抓小偷找钱包啊。”
        骆闻舟一时有些愣怔,思绪不知落在了哪个点,视线放空,随手接过陶然递过的烤串,看也不看地啃了一口。
       “呸!怎么这么辣!陶然你是要谋杀吗!”
       “我、我不知道啊!我就在旁边放了一会,没、没加辣啊!”
       “去你的没——咳,水水水快给我杯水……”










        实话实说,骆闻舟并没有故地重游、回忆往昔的念头——一是因为原来的烧烤摊早就不知道随着岁月变迁淹没在了历史的哪颗尘埃里,二是因为骆爷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太起这陈年旧事。
        这次他们追踪的一伙嫌疑人在别市落网,骆闻舟和队友前去提审,而费渡也正好要出一趟差,两人同一天回燕城,费渡的航班先一步到,开车去火车站接到骆闻舟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家里几天没开伙,两只猫也寄养了,费渡平时对外食极其挑剔,但见到骆闻舟一脸疲惫神色,就是再想吃骆闻舟做的饭,也不忍心让他连夜劳累了。
        在夜色中驱车,费渡腾出一只手握了握骆闻舟的:“骆队,辛苦了。”
        骆闻舟反将他的手握在了温暖的掌心,闭目按了下眉间,轻舒了一口气道:“没什么,为人民服务。”
        车站偏郊,离家还有些距离,夜幕中远处突然有一簇火树银花,市中心范围禁烟花爆竹,费渡这才意识到,明天又是跨年了。骆闻舟在车上闭目小憩,费渡尽量让车子驶得平稳,路过城区的道路时,盘算着随意找个饭店解决下晚餐问题。
        但须知道,一个人不随意久了,想随意一次的时候,心总是难以放宽,仍然会不自觉地带着挑捡的态度和苛刻的眼光去做决定。又或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最好的选择,却不能得愿,那么看其他的选择就总是差了些什么。
        费渡看什么觉得什么不顺眼,正想着要不去买点挂面自己下来给骆闻舟吃,就看到一个挂着彩色灯泡的招牌,鬼使神差地踩下了刹车。
        骆闻舟被唤醒的时候还以为到家了,睁开眼,朦胧间发现周围的环境好像不怎么熟悉,视线聚焦后就看到了大写闪光的“阿X烧烤”。
        骆闻舟:“……”
        费渡:“下车吃饭再回去。”
        骆闻舟:“你是谁?”
        “别闹,”费渡侧过身帮他解了安全带,“我想吃烤串,不行么?”
        骆闻舟眼中的费渡已经是中邪了一般拉着他进了店,现在已经不是盛夏而是寒冬了,烧烤摊不会让客人在外面吹冷风,但依然是开敞的环境。在费渡解下风衣放在一旁不知多少油星子残留的椅子上时骆闻舟终于忍不住问到:“费总,费氏还好吗?没事我估计还能升个职,薪水还勉强养得起你。”
       “想吃什么?”费渡翻着菜单,抬起经年依旧的漂亮桃花眼对他眨了下,“骆队别担心,我就算不升职,薪水也还勉强能养得起你。”
        骆闻舟虽然震惊和不解,不过费渡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新奇的事了,自从邪祟扫尽,过起了正常的总裁生活,费渡就莫名地喜欢各种新鲜的尝试,花样层出不穷,骆闻舟对此的态度是只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且对费渡半点没伤害都由他去了。
        烧烤摊比多年前变了不少,燕城因盛会好好进行了一番城市治理,干净整洁度提升,换了个样子烟熏火燎。
        骆闻舟强硬地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他点的啤酒放到了自己这一边,给费渡开了罐汽水:“坦白从宽,平时你也不喜欢这种地方,今儿是哪只鬼上身?是不是又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费渡不急不慢地摆好刚上桌的烤串,自己尝了一口觉得还行,便放到了骆闻舟面前的盘子上:“好吧,我告诉你个秘密。”
        这说话方式仿佛在很久以前的什么时候听到过,骆闻舟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还记得……就是……很久以前,有一次你和陶然哥去吃烤串,我蹭饭。”
        “?”
        “就是在你和陶然哥还没去刑侦队之前,有一次一个小区物业和业主闹矛盾,你俩被派去调解。”
        “……”
        “然后你很生气,把工作证扔了……”
        “……”
        “……后来你看见有扒手,就冲出去把他抓了,丢包的女孩请你们吃饭。”
        “……”
        “就是那次,你被一根烤串辣到灌水,”费渡舔了下嘴角,放低声音说,“……不是陶然哥不小心放的,是我偷偷撒的,也不多,就底下看不到的那一层铺满了……而已。”
         “……”
         费渡此人,就像一只人形的猫精,时不时就给他送个今日彩蛋,一吓唬就坦白,只是没想到这次如此挖出久远的孽债,原来费渡今日种种捣乱的行为早有根源,并且从头至尾都只针对他一人!
        烧烤摊早已不是原来的烧烤摊,周围的人群不再有重复的面孔,岁月流逝,人来人往,连烟火的形态和吹牛侃大山的话语都不会重样,而他们也早已不是当时的他们,却抵住了时间的魔咒,留在了彼此的身边。
        “你老实说,这事你当时在心里嘲笑了多久?”不等费渡回答,骆闻舟就自己笑了起来,抬头灌了一口啤酒,“别说你,我现在也觉得挺幼稚的,不过那工作证捡回来后我也没用多久就是了。”
        “当时你顶着张黑脸去撬垃圾箱的样子我确实差不多笑了一年吧……”
        “……谢您哎,能讨您一乐也不枉咱丢这么次脸。”
        “不过不幼稚,还挺……”费渡一时不知如何形容,思索片刻,斟酌着用词,“……挺可爱的。”
        骆闻舟:“……”
        如果此刻周围的人声物都能消失,某些出言不逊的人大概是要被按在桌子上狠狠教训一番的。
        “费总,我没被外面的寒风吹出鸡皮疙瘩,倒被您吓出来了,您可别寒碜我了,那词也太恶心了。”
        费渡被骆闻舟硬塞进嘴里的烤土豆封了口,意识到实在是说多错多,决心用行动将功补过,霸道总裁认真伺候起了他家队长的晚餐。
        ……虽然因为前科暴露,骆闻舟从他手中接过烤串后总会仔细看一眼再下口。





        骆闻舟从浴室出来,看见费渡面对着窗台在打电话。
        “……我们都回到了……嗯,不休息,还要再工作一天……明天我们就去把猫接回来,跟您和爸吃个饭……好我知道了,妈明天见。”
        刚挂了电话,费总湿漉漉的头发就被从天而降的毛巾糊了一把。
        “大冬天的不吹头发,过来。”
        费渡任由他把自己按坐在床上,用吹风机胡乱烘了一通,直把头毛揉成了鸟窝,费总为了挽回点形象不得不又梳理了一番。
        骆闻舟将一切拾掇好,准备带着人歇息下了,一转身就被拦腰搂住。
        “师兄,我很想你。”
         他们曾经会隐瞒自己不安、苦痛和伤痕,却从不吝于表达自己的思念、关心和爱意。费渡会耍花腔,会七十二番套路,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情话不要钱放送还会自动升级系统。一开始骆闻舟半听半信,后来也由着他了,反正这些话、这个人,从今往后都是他专属的了。
         更何况分别会想念的,不只费渡一人。
         骆闻舟倾身吻上了他,将思念在唇齿相依间传递。
         缠绵间隙——
        “等等,我刚刚吃饭时,还有句话没说。”
        “嗯?”
        “其实我当时觉得,你好像还可以,没……那么讨人厌。”
        “还、可、以?讨、人、厌?”
        “不是,就是……哎你别……唔……”


        那时的你很好,现在也是;那时的你我不属于彼此,现在是了。


        无线电传播的声音和影像,聊天软件里不间断文字对话,都比不上与爱人的亲密接触,对这具身体的渴望、对这具灵魂的依恋,好像永远也不知倦,永远也不会厌。
       考虑到两人都劳累了几天,第二天又不是休息日,十分克制地做了一次便歇下了。骆闻舟将费渡在浴室里一番摆弄之时,费渡几乎是眯着眼挂在他身上,回到床上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日有所思,他做了个梦。
       梦里夏日天长,夕阳还有余光吊在天幕的尽头,少年和民警分别,少年嘴角擒着若有若无的笑,民警一个为糗事尴尬不愿多提,另一个拍肩安慰却还是藏不住眼中的乐意。
       他们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行进,好像再也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此后的岁月里,有人将皮囊伪装,有人遭雨雪风霜,有人将重任肩扛,一条路走得一意孤行,苦难心藏。
       黑夜终于完全降临,少年缓缓踏入路灯幽微的街道,眼如深渊,未来那么不可知,他的脊背却孤独地挺直着,脚步不曾犹疑地向前。
       费渡想,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如果能早一点打开心防,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不过没必要了,反正再坚持一下,就能等到了。
       一定会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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